发表于 2011-05-30 15:02
毛泽东的书法到底如何?从毛对中国文化滚瓜烂熟的角度出发,从他诗词文章造诣出发;其书法绝非寻常书家所可见,更遑论指出“毛体”软肋所在。毛泽东书法一如其人,气势咄咄逼人,大气回环,纵横捭阖,节奏铿锵,放收合度,一泻千里。如果站在“视觉冲击力”角度观赏,其“形式艺术”动感魅力,可谓横扫千军,无人能匹。倘从以山俯水,以静观动,以心观仁的人性角度出发,毛书的硬伤便立即凸显。
古人云“书者,心画也”。细勘“毛书”,乃“身画”而非“心画”,是肢体语言的延伸,而非灵魂语言的流露;是欲望的张扬,而非道德的敛藏。这是评论毛氏书法的“门槛”,离开这个“槛”去为毛书法定位打口水战,毫无意义。对文学艺术价值的评价,不是靠世俗拉选票所能决定的。一如泱泱13亿人的中国足球,踢不过欧非不足百万人的小国道理一样。
毛泽东书《忆秦娥·娄山关》。
中国书法追求“天人合一”,何为“天人合一”?即:再造生命的意境与天地精神同步,集天地道德于生命领空;锻造个人良知吻合造物主的生发逻辑。站在这一高度,才能谈得上“天人合一”。
反观毛书,欲,为物所累;乐,为欲所牵。一是“达其所欲”,与“性情”无关;二是“形其乐”,却不能“形其哀”。因气失韵,因势失格,因躁失润,因放失敛,因动失静,因有为失无为,因张扬而失品质。
把毛书与八大山人、弘一的书法作品放在一起,高下优劣,显而易见。毛书在气不在韵,在势不在格,在术不在道;后者相反。前者“鼓努相争”,后者“平和相让”;前者“威风八面”,后者“从容淡定”;前者动,后者静;前者乐,后者哀;前者“情煽天下”,后者“悲从中来”。较之孙中山的书法,毛于技,于术都远过之;但却输在“道”的含量上。
书如其人,毛书有“致广大”之胸次,乏“尽精微”之人性。苏轼有言,“始知真放在精微”,毛于天道之于人道的“精微”处不能会心,“放”倒是放了,但心性的不“真”,成了他的书法抹不去的硬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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