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表于 2012-02-17 16:12
黄道同志是我党早期的活动家、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,赣东北革命根据地、红十军和新四军的创始人之一。陈毅称赞他是“江西人民革命领袖,中共优秀的领袖,中共优秀的领导干部,马列主义的活动家,抗日的新四军的创造者之一”。
1931年4月,赣东北省委决定派黄道去闽北任特委书记。黄道当年的战友曾镜冰同志在回忆当年闽北斗争的历史时,评价到:“黄道同志到闽北后,在党的建设上比较突出,他未去以前,地方主义、小宗派,干部中勾心斗角很多,内部混乱……黄道同志把党的建设引上正轨。”针对党建中出现的问题,黄道先后在闽北分区《党的建设》上发表的两篇短文,集中体现了黄道同志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的利益观和家庭观,今天读来,仍是感触和启发良多。
1932年1月7日,黄道在《应该纠正目前党内几种严重错误》一文中,批评了一部分同志“不明白自己加入党是为整个无产阶级谋利益,却为着个人利益着想,对党的认识不正确”,“因为目前苏维埃政府财政困难,工作人员好久没有发生活费,就表现不愿意做工作。这是雇佣革命观念,好像是人家雇来革命的一样。要晓得我们是为整个阶级来做工作,不是人家雇我们来做工作的。”
黄道强调,“我们是为着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利益来斗争,个人利益应包括在阶级利益里面,如果为着阶级利益不能不牺牲个人利益时,就应该牺牲个人利益,只有这样,革命才能得到胜利,整个阶级才能得到利益,同时整体阶级利益得到了,个人利益也就在这里面,共产党员是无产阶级的领导者,应该比群众更刻苦耐劳。凡是不顾革命,只顾个人利益,只顾个人自由的,就不配做共产党员,共产党员是不应该有这样的思想的。”黄道认为,“每个党员要刻苦耐劳,牺牲个人利益,为整个无产阶级利益坚决斗争,无论任何艰难困苦,都不动摇。如果不做革命工作来做生意,就是只顾个人不顾阶级,想个人赚钱享福,这就是资产阶级富农的思想,这种人不配做共产党员。”
1932年7月1日,黄道发表了题为《反对把党不看重的份子》的文章,开宗名义地指出:“一个人既加入共产党做党员,就应该认定自己是党的一份子,党的生命就是自己的生命,离开了党就是没有个人的生命,也就没有个人的利益。只有为党工作,为党的主义牺牲个人,决不能为个人的利益而牺牲党的工作。一个共产党员只有信仰党服从党,任何东西都不能动摇他的党的观念。”
但是,黄道根据在闽北一年来的亲自调查研究,发现党内总免不了混入一些阶级异己份子或投机份子,他们是想借党来谋得个人利益的,他们加入党,不是为无产阶级,不是为整个革命,为的是自己混进党来,好争取革命的果实。这种份子加进党后虽然受过党的训练,做过党的工作,但到了后来,明了共产党员是应该比群众更吃苦更努力而且要牺牲个人的,于是狐狸就现尾巴了。
比如有个叫余良的,他老婆有反动嫌疑,被分区苏维埃政治保卫局扣留,当时他心中就非常难过,并且对人说:“为革命死也是死,为老婆死也是死。”军委负责同志以及在支部会议上都严格批评过他,他虽然接受了,但仍然恋恋不舍得他的老婆。所以保卫局把他的老婆驱逐出境后,他就想骗军委会的钱跑出去当反动派。黄道认为,一个共产党员居然要为老婆死,这真是荒天下之大唐。这样只认识老婆不认识党和革命的份子,是一刻不能容留在党内的。
大安是闽北根据地的首府,担任大安区委书记的夏优胜,党调他去广丰工作,他已准备去了,竟忽然不向党请假送他老婆回家去。黄道提出,这样只要老婆不要党的份子,还配做共产党员吗?
另一位担任过区委书记的吴荣生,儿子早病在家中,几次要调他出来,他总是藉口生病。这次找他来谈话,要调他去广丰,并且因为家中生活困难,答应津贴他。他自己答应,跑回家中,又写一封信来表示不去。黄道认为,这简直是对党不忠实的投机分子,不是布尔什维克的党员。
上面三个人,完全表现了他们的投机性,表现出他们不是真正的革命份子,不是真正能为阶级利益而牺牲个人的份子。他们对待党对待革命,还不如对待他老婆。黄道强调,像这样只顾老婆顾家庭,不顾党不顾革命工作的观念,是一刻也不能允许的。有几个这样的份子出现,这是不奇怪的,这些份子迟早是要现出他们的真面目的,出现得早,党及时加以洗刷,倒是巩固了党的组织,这种份子混在党内反而松懈了党的斗争行列。
最后,黄道同志号召大家一致起来,反对这种把党不看重的份子!每个同志都要认定党是比任何东西都更重大的,任何东西丝毫不能动摇我们对党的观念,这样才配做一个布尔什维克的党员。“凡是把党不看重的份子,要他赶快滚出党去!”
黄道对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共产党员是这样要求的,自己也是按照这样的要求做的。黄道是闽浙皖赣党、苏维埃和红军的主要创建者之一,是群众的领袖,也是模范的共产党员,为党的事业和群众利益,可以牺牲个人和家庭的一切,从未动摇过。在革命战争中,敌人屡次抄没其家,抓捕他的妻儿,杀害他的父亲,家人流离失所,却丝毫未影响到他的工作,始终坚守着牺牲自我一切为党的革命精神。
黄道的祖父是清末进士,为官清廉,又爱打抱不平,晚年只留下10余亩薄田给黄道的父亲黄菊。黄菊还开了个小中药铺,救世济贫。黄菊夫妇对独子黄道从小要求严格,又重视传统教育,为黄道打下了好学善思、爱国爱民的基础。黄菊理解救国救民的道理,积极支持黄道参加革命。弋横暴动后,国民党反动派为了捉拿黄道,把黄菊作为人质,强迫他交出黄道。在敌人的严刑拷打下,黄菊坚贞不屈。当时黄道按照组织决定,在贵溪等地开展工作,无法顾全父母的安危。最后敌人无计可施,残忍地将黄菊杀害在横峰县城外,家中的房屋也被烧毁。
黄道的原配夫人吴品秀,是14岁时由亲戚说媒,父母做主订的婚,18岁结婚时完婚。虽是父母包办,但夫妻感情很好。吴品秀在黄道的影响下,读书识字,积极参加革命,曾任闽北分区妇女部长、闽北职业技术学校校长、红军优抚委员会主任等。1927年,黄道领导横峰暴动,无法顾及家庭的安全,妻儿一度被国民党反动派逮捕入狱,被关押了一个多月,在革命群众第三次攻打横峰县城胜利后,才被救出。1933年,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,黄道不得不与病中的妻子吴品秀惜别,想不到这竟成了夫妻间的永诀。三年多以后,革命战友杨良生到闽北长涧源,说是亲眼看见吴品秀被大刀会杀害。实际上,侥幸逃脱的吴品秀坚信革命一定会成功,一直栖身在福建深山老林的破庙里,为附近村民补衣、编织混口饭吃,解放后终于被老根据地访问团在福建找到,送回横峰与家人团聚。
西安事变后,为了建立抗日救国统一战线,作为闽赣省军政委员会主席的黄道,多次致函国民党政要,发出“停止内战,联合抗日”的呼吁。为了赢得国民党当局的信任,不惧风险,委派自己年方17岁的长子黄知真前往大洲负责谈判。当时黄道一家人,死的死,散的散,身边只有这个儿子,让黄知真去谈判,又不知道国民党当局究竟是什么居心,大家都不放心,有人提议还是换别人去。黄道坚定地说:“让知真去!”把困难和危险留给自己,把方便让给别人,这是黄道一贯的作风。黄知真沉着冷静,不负重望,成功的完成了谈判的各项任务,为联合国民党共同抗日做出了贡献。
黄道崇高的利益观和家庭观,犹如他正气凛然的诗句:“踏火归来又赴汤,只身亡命是家常。东西南北路千里,父母妻儿各一方。叹息斯民犹困顿,驰驱战马未玄黄。烽火稍憩农夫舍,索得浓茶作胆尝。”
黄道的利益观和家庭观,得到了子女们的继承和发扬。黄道的长子黄知真同志是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、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的锻炼中成长起来的年轻的“老革命”,解放后在江西、湖北两省担任重要领导职务。黄知真继承了父亲的革命事业,也坚守着父亲的利益观和家庭观,在长期的革命生涯中廉洁奉公,无私奉献,不仅从来不为亲戚朋友谋取分毫的私利,还处处要求家人吃苦在前,带头到基层工作。
1958年8月,黄知真最疼爱的小弟弟黄知琛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回江西安排工作。当时组织上考虑到黄知琛上学前就是县级干部,决定分配他到省计委基建处任副处长。但黄知真知道后,不同意弟弟在省级机关工作,而是说服弟弟到刚刚成立、而且条件十分艰苦的新余钢铁公司去创业,一年后才安排他任分厂副厂长。1963年,新余钢铁公司下马,黄知琛被调回省里另行安排工作。开始组织上又一次安排他在省直机关工作,但黄知真知道后,再次提出让弟弟到横峰县姚家公社任党委书记,到农村基层去锻炼,以取得农村工作经验。姚家是黄知真的家乡,也是他父亲黄道在横峰县创建第一个党支部所在地,还是弋横暴动打响第一枪的地方。黄知真又一次说服弟弟到基层工作,并勉励弟弟要干就多干几年,做出一些成绩,这样才对得起无数先烈,对得起这块红土地上的人民群众。黄知琛听从安排,在家乡姚家公社一干就是两年多,与姚家的群众建立了深厚的感情。1965年,黄知琛被提拔为横峰县人民政府县长,继续在横峰县勤奋工作,造福老区百姓。
1960年8月,黄知真的妹妹黄知慧从江西政法学院毕业,被分配在省检察院工作。但黄知真却动员她回横峰老家基层锻炼,开导说:“不要因为你是烈士的后代,是我的妹妹,就不下乡,你应该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带头下乡。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,是长知识的地方,下去锻炼很有必要。”黄知慧接受了大哥的劝导,1961年元月回到老家横峰县姚家公社。在生产队她与群众打成一片,凡事从头学起。黄知慧在横峰县工作22年,在公社足足干了16年。在大哥的鼓励下,黄知慧打赤脚修水库,与农民一样咬紧牙关干,在工作中吃苦耐劳,做出表率。
黄道和他的后代们,自觉地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,为了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事业,勇于牺牲,甘于奉献,这种的利益观和家庭观,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崇高思想品德和宝贵精神财富,也是我们事业成功的思想保证,在新的历史时期,同样值得我们发扬光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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